刚刚闭幕的2022世界动力电池大会很热闹,谁为谁打工的互掐言论一度冲上热搜。
争论的焦点在于,新能源汽车的钱到底被谁赚走了?一方面是车企大吐苦水,以广汽集团为例,董事长曾庆洪笑称:“动力电池成本已经占到我们汽车的40%、50%、60%,并且在不断增加,那我现在不是给宁德时代打工吗?”
另一方面是宁德时代的“喊冤”,认为自己只是在稍有盈利的边缘挣扎,并将矛头指向了电池原材料涨价。从今年一季度财报来看,宁德时代毛利率只有14.48%,创下2年来新低,其中原材料涨价是导致压力的重要原因。
决断孰是孰非前,可以先看看动力电池供应链的分布。完整的供应链中,有上中下游之分,上游是原材料供应商,比如赣锋锂业、天齐锂业;中游是电池厂商,比如熟悉的宁德时代、中创新航;下游就是生产制造整车的众多车企。
这样看来,宁德时代感到委屈也不是没有原因。数据显示,今年上半年赣锋锂业和天齐锂业的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535.30%和134%。反观中下游则是被高昂的原材料成本压得苦不堪言。
曾毓群表示:“上游原材料的资本炒作,给动力电池产业链带来了短期困扰,碳酸锂、六氟磷酸锂、石油焦等锂电池上游材料均出现价格暴涨。”
数据显示,7月21日电池级碳酸锂华东地区均价达到了478600元/吨,比2021年初上涨近8倍。
都说物以稀为贵,价格高昂是因为原材料资源短缺吗?其实,目前已探明的锂资源储量可以生产160TWh的锂电池,完全满足全球对动力电池和储能电池的需求。只不过,从储备到可以用于生产电池的原材料,有一个很长的过程,短期内下游需求暴涨,自然引发原材料供应的不足。
为了应对短期内的价格波动,车企纷纷选择自己挖矿,布局电池回收也成为很好的途径。因为回收后的电池,大部分材料可以重复利用。
嗅到了新风口,谁在加码布局?
新能源销量的暴涨直接催生了动力电池的大批量装机,与此对应的是大量电池的退役。
中国汽车产业研究中心数据显示,2020年国内累计退役动力电池市场规模达到100亿。截止到2021年底,我国废旧动力锂电池回收行业市场规模为165亿。预计到2022年,中国动力电池回收量将超过280亿。
庞大的市场体量下,嗅觉灵敏的人已经走在前列。包括宁德时代、比亚迪、华友钴业等上市公司都已开始密集布局动力电池回收产业,并都取得了不错成果。
宁德时代旗下的邦普子公司镍钴锰的回收率都达到99%,锂达到 90% 以上。吉利布局回收业务也初显成效,其中镍钴锰回收率超过99%,锂回收率超过85%,位列行业先进水平。
作为国内电池回收绝对龙头的格林美,更是从2003年就开始启动了废旧电池回收业务,并用17年时间投资建设了废旧电池与钴镍钨锗铟等稀有金属废物完整回收,目前已经建成中国最大超细钴镍粉末制造基地。
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也在同步推进。2022世界动力电池大会上,工业和信息化部党组成员、副部长张云明表示,我国已初步建立了动力电池的回收再利用体系,未来将加快培育一批梯次利用和回收再生的相关企业。
根据2016年以来工业和信息化部制定发布《新能源汽车动力蓄电池回收利用管理办法》等系列政策要求,动力电池回收利用管理体系和构建溯源体系成为工作重点。
正规军和小作坊相争
动力电池大会上,宁德时代曾表示,目前旗下的邦普循环对镍钴锰的回收率已经达到了99.3%,锂达到了90%以上。这一数据随即引来天齐锂业的质疑,表示锂回收理论上可以,在商业应用上还达不到大规模回收再利用。
两者之间的争论也将电池回收的痛点放上台前。目前业内就新能源的动力电池的处置基本达成两个方向,一是梯次利用,二是再生利用。梯次利用就是让退役下来的电池继续循环开发再利用。
达不到梯次利用价值的退役电池,就会通过拆解重组的方式,提取电池中钴、镍等价格昂贵的金属材料,再次用于新电池生产。
从回收拆解技术来看,目前主要有干法和湿法两种主流工艺,并陆续发展出低温冷冻、生物技术等,但普遍不太成熟。与此对应的是相关法律法规的缺失,比如动力电池回收利用前端亟需解决的退役判定标准及检测技术、可梯级利用电池剩余价值评估技术等,都加剧了企业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的安全隐患。
赛道玩家的争相涌入,也让这一市场一度陷入正规军和小作坊相争的局面。据企企查数据显示,我国现存的“动力电池回收”相关企业近4.3万家,2020是企业集中注册的爆发期,同比增长了253.3%。
但拥有专业资质的正规军数量占比却很小。根据工信部最新发布的《新能源废旧动力蓄电池》显示,仅有27家企业符合电池回收行业的准入标准,进入白名单中。正规军相比“野路子”的成本竞争劣势,无疑加剧了行业乱象。
尽管动力电池仍然面对着这样那样的困难,但从长远趋势来看,这一风口仍然是无法错过的。不论是各大上市企业的先后布局,还是技术的不断进步,都让该产业逐步迈向成熟。
原标题:上游原材料价格暴涨,动力电池回收会是解药吗?